十堰罗淼亲子养育咨询：“假如爸爸和妈妈一样有乳房，父爱就不会那么拧巴了”

1.

《一秒钟》教年轻男人做爸爸

两个孩子都午睡了，我在码字，老公说要出去溜达一圈。

两个小时之后，他拎着一大袋面包和蛋糕回家了。孩子们都很兴奋，我也有点诧异，因为一个典型的中国爸爸在没有接到家庭主妇的安排时，基本是不会主动往家里买什么吃的东西的。

带着好奇采访了下他的想法，他说，“出去看了部张艺谋的新片《一秒钟》，被几个主演流淌出的不同形式的父爱打动了。看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做一个新一代的好爸爸，到底应该给孩子什么才算是表达爱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最想买吃的。”

我笑他懒得动脑筋，想单靠一点吃的收买人心，更笑他竟然几年了都还没学会怎么表达父爱。

可如他本能所料，孩子们的确很开心，一整个下午都要粘着爸爸。

为什么这部片子中所讲的父爱可以给一个年轻爸爸那么深的触动呢？我让老公从他的视角给我讲了这部电影，他所记住的《一秒钟》，是这些：

范伟饰演的“人民电影放映员”范师傅，有一个因为误喝了洗片药水而烧坏了脑子的儿子。他在各种复杂的斗争形势中，想努力保住自己的放映员工作，不想被任何人代替，其实就是为了他的儿子能一直跟着他跑腿，好有口饭吃。他愧悔万分，一定要保住儿子那条命。

张译饰演的“在逃劳改犯”张九声，听说女儿扛面袋干活出了事，豁命从劳改农场里逃了出来，一路上都在恐惧的包围之下，他不是要逃命，而是想要在电影放映前播放的新闻简报里去看女儿的一个一秒钟镜头。如果女儿没有出事，他大概想告诉女儿，“不要那么拼命干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也许他在打架劳改的定义下是一个“坏人”，但他那种哪怕自己死了也一定要女儿完好地活着的念头，也的确是一个“好爸爸”。

新谋女郎刘浩存饰演的“孤儿刘闺女”，她拼死拼活、各种挨打，为的就是保护弟弟，想让他吃饱，想让他不被坏人欺负。很多影评说，这就是感人的长姐如母。我老公的观影感受是，她这是在做弟弟的父亲，而不是母亲。尽管父亲气死了母亲，还抛弃了自己和弟弟，让他们受尽了孤儿的苦，但她还是会想他，因为父亲是应该能让他们活着的那个人。

电影里“父亲”的角色，和我们常识理解中的传统父亲一样，他们所表达出的爱，都和子女的生存有关。他们承担的，更多是“养活”这个词所赋予的责任。

2.

关于爸爸的美好记忆，多是关于吃

这个点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女性朋友曾经讲的关于父亲的事。

她的爸爸很是严厉，在儿女面前几乎就没怎么笑过，她上了初中都还会因为没考好而挨打。

可回想起这样一个爸爸，她也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奇怪的是，这些回忆都是关于食物。

她总是想起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爸爸会在腊月里扛回来一箱新鲜的橘子，会在夏天的中午给她买一个比较高级的雪糕，会在她看着电视广告流口水时出去买一包大白兔奶糖回来。

不管父亲怎么严厉，在给子女买来吃食的时候，就莫名地带上了些温柔色彩，哪怕他还是一言不发。

就像爱做饭的黄磊，站在锅灶前，就自然是一道把孩子们疼成宝的风景。

一个悉心给孩子们准备晚餐的爸爸，是不可能没有父爱的。

其实这个点再放大，就可以作为我们理解父亲这个角色的一个依据。我们常说“丧偶式育儿”或者“诈尸式育儿”，大致就是一个家里父亲基本上只是形式上的存在，只是家庭的一个“面子”而已。他们可能只提供钱，多数时候都不在家，或者就算是在家，在育儿这件事上，多半是装聋作哑的。

因为，他们大多认为父亲本来就是关于“生存”的一个存在，就像原始社会里的狩猎者，只要完成了觅食，就算完成了任务。

3.

为什么父亲的爱，要选择食物这个媒介

十堰罗淼亲子养育咨询：在精神分析中，有一个隐喻的意象：厨房就是女性的乳房。

所以有一个精神分析的解释还说，为什么世界上的顶级大厨都是男性呢？因为女性本身就拥有天然的食物供应站——乳房。随着个体的成熟，女性自然就拥有了乳房，而男性却不会，所以他们怅然若失。为了弥补这一缺憾，尤其是缺乏母爱的男孩，常会在成熟之后选择成为一个食物制作者。这就是顶级大厨多是男性的一种缘由。

首次看到这个解释，是在温尼科特的《婴儿与母亲》中文序中。施琪嘉老师借以这个解释来讲温尼科特是个“最温柔的男人”，读来很有意思。

其实这个隐喻和意象放在父亲这个角色中理解也很有意思，因为父爱的表达通道从一开始就是受限的。

母亲在十月怀胎和分娩中，会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成长、一起努力；在哺乳中，也可以伴随孩子的吮吸一次次地确认母亲这个身份。母亲们对自己这个身份的确认，伴随着巨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挣扎。

但爸爸们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大多都是在孩子学会叫“爸爸”的时候，才开始一遍遍被爸爸这个身份所强化。在此之前，他们只能靠自我暗示和社会约束。所以当我们要求一个新手爸爸着手照顾孩子时，他们感受到了无能的焦虑，他们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缺点什么”的照顾者，怎样才能准确地用本能感知到孩子的需求，怎么才能准确地用本能满足孩子的需求。

他们不能付出我们想象中的爱，是因为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给予孩子什么。他们缺乏一个能把孩子“喂饱”的工具和通道。

后来，一些爸爸就学会了像妈妈一样，给孩子买食物或者给孩子做好吃的。然后果不其然，孩子们这个时候就总是觉得爸爸真的存在了。还有很多的爸爸，从一开始到很多年后，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直到后来，他们甚至变得根本就毫无兴趣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所以会一直拧巴着。

4.

爸爸们如何做喂饱孩子的另一种乳房

十堰罗淼亲子养育咨询：相信很多爸爸都和我家老公有相同的困惑，就是：“我到底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好爸爸？”

这个问题换一个透彻点的问法，也许就是，“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像妈妈一样把孩子喂饱？”

我想还是可以从乳房和食物这个意象入手来看：

首先，乳房让婴儿觉知到自己的存在，其实爸爸也是。

而实现这一点，需要一个前提，“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在”以及“我刺激的时候，你能给出回应”。

正是因为缺少了乳房这个物质器官，爸爸才能真正抚平孩子关于存在的焦虑。爸爸看似没有存在，但爸爸的力量和感受都已经回应给了孩子。对于孩子来说，这是无比坚定而重要的感觉。

所以，爸爸不能仅是一个沉默的面子，爸爸应该是有回应的。

其次，乳房像一面镜子，能让婴儿发现自己行为的意义，爸爸在孩子的认知中，同样也是，尤其是性别认知、价值认知的镜子。

就像影片中的刘闺女，被爸爸打、被爸爸抛弃，是她感到的最深重的危机。爸爸打她，就好像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打她。她反抗，却总是又被打。没有爸爸的保护，她感到随时就要失去生命。爸爸不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爸爸这个先天存在的“权力者”，还影响着孩子的自我价值的形成。爸爸对孩子的重视或者轻视，会影响到孩子自我价值感的确立。

所以，在爸爸眼里，每一个孩子都应当是发光的。爸爸的好评，是孩子一生的底气。

最后，乳房是女性化特征，做一个爸爸，很多时候可以忘了自己是个男性的。

我认识的很多爸爸都有一个纠结，就是对孩子做出某些和蔼的动作、说出某些温柔的语言时，他们会产生性别怀疑，就会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不仅不符合男性这个生理角色，还不符合爸爸这个社会角色。

所以他们在预设和社会期待中难以找到正确的、内心不矛盾的行为方式。更有很多爸爸，连给孩子做饭，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女性角色、母亲角色才会去做的事。

其实这样不过是自我设限而已，爸爸就是爸爸，是力量，不是身份和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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